“喂?好的好的,我们这就来!”采访间隙,闵行区救助站副站长金杰的手机响个不停,几乎每个来电都在问他能否收下在街面上新发现的滞留人员。这样的状态,已持续了一个多月。
金杰从事社会救助工作4年多,今年3月以来,随着疫情日趋严峻,他和同事在街面巡查中发现各种社会面滞留人员开始多了起来。4月初起,闵行区救助站启用一家酒店作为临时安置点,可收容人数一下子翻了三倍多,但没过几天,新送来的救助对象就住满了临时安置点。此后,“出去一个,再进来一个”,临时安置点24小时运转,几乎没停过。
4月30日,临时安置点内仅剩两个床位,当天接到了两起求助。记者跟着他们的救助车前往现场,记录下救助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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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浦东到虹桥火车站
他骑了整整一夜车
“跟我走吧。”
闵行区某酒店门口,戴上口罩、面屏、手套,穿上防护服,记者跟着金杰和其他救助站工作人员坐上了一辆依维柯救助专用车,开始街面巡查。
第一站,救助车来到七莘路疏影路路口。透过车窗,记者看到路边街沿上坐着一个身穿灯芯绒西装的男子,大约40来岁,身边放着一个显眼的黄色医废垃圾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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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他,我们下车。”闵行区救助站工作人员带着记者下车,在路边给该男子发了抗原检测试剂盒,待检测结果呈阴性后让他上车,带回怡莱酒店。
“我实在没力气了,只能求助民政部门。”该男子告诉记者,他姓刘,原本在浦东打零工。本轮本土疫情发生后,工地停工,老板无法解决他的后续食宿问题,他只能自谋出路。“我老家是郑州的,疫情发生后,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回家。”要回家就要买到火车票,于是,4月29日晚,他用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,从浦东一路骑车到虹桥火车站,骑骑停停30多公里,花了整整一夜。
“但到了火车站后我发现买不到票,实在走投无路了,只能到民政局来寻求帮助。”4月30日一早,他从虹桥火车站步行到了闵行区民政局附近,工作人员发现他后,迅速联系了区救助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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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达酒店后,救助站工作人员让刘先生又做了一次抗原自测,确认结果为阴性后,帮他登记入住。记者看到,他身边那个医废垃圾袋里装了全部家当:一把剃须刀、一块毛巾、一把牙刷、半管牙膏、半包餐巾纸,以及一小包巧克力饼干。“这里有吃能睡,还有热水澡洗,挺好的。但我不打算待太久,买到车票我就回家。”
在村内滞留十来天,靠泡面为生
安顿好刘先生后,救助车再次出发。这次的目的地,是20公里外的塘湾村。在村里一家幼儿园附近,陈先生滞留在那儿已经十来天。“他也是通过各种途径辗转联系到我们的,安徽人,来上海之前在太仓打工,3月初到上海从事装修工作。本轮疫情发生后,他无处可去,因此致电求助。”一路上,闵行区救助站工作人员对记者介绍了陈先生的基本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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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幼儿园门口,记者看到了陈先生。他身穿深色毛衣,套一件黑色棉质西服,穿黑色长裤,却光脚穿了双塑料拖鞋。“来上海的时候天气还很冷,我全身都是冬装。前几天天热,穿冬天的棉鞋实在受不了,就买了双便宜的塑料拖鞋。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一时还来不及换。”陈先生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告诉记者,他在上海这边的工地附近没有住处,只能住在自己的面包车里,靠附近的工友给他送饭。疫情发生后,工友的租住地查出两个阳性病人,工友被隔离。因此最近一周,已无人给他送饭,他只能靠车里储存的泡面为生。“我患有慢性阑尾炎,这几天老吃泡面,胃特别难受,痛得受不了时只能喝点热水缓解一下,还要时不时担心转成急性阑尾炎。”陈先生说,“村里没人认识我,万一犯病了也没人管。谢谢闵行区救助站给我个落脚处!”
临时安置点启用首日
涌进来52人
救助秉持无偿和自愿原则,在临时安置点内,救助对象可免费获得一日三餐,晚上能洗热水澡,酒店还提供了床单被褥供使用,目前,安置点内有72个房间,其中40个单人间,32个双人间。
特殊时期,能够有房间住已非常幸运。4月1日临时安置点启用的第一天,一下子就从四面八方涌进来52人,这远远超过了救助站里日常管理服务的人数。那天,站长金杰的电话基本没停过,随着入住人数不断增加,4月4日,安置点总人数已达到104人的满员状态,而原先区救助站的最大容量仅为31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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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杰坦言,以往救助站只收无家可归的流浪乞讨人员,但现在救助对象中很多是有家庭和工作的,只是暂时找不到住处或回不了家,“特殊时期,很多也都收了”。一连好几天,安置点均处于满员状态,保持不进不出的闭环状态。
直到4月下旬,随着市民政局陆续下发工作提示,救助站开始对安置点人员进行分流:在本市、本区有住所的,可申请通行证并提前联系好相关防控办、居委会,用救助车闭环运回;一部分买到火车票、准备返乡的,联系安排48小时核酸检测,签订好返乡防疫承诺书后,一一护送到火车站。床位空出后,安置点工作人员立刻恢复每天例行巡查,对辖区内街面、绿化带、桥洞等重点区域进行仔细察看。
分流后,安置点送出去20多人,但没过多久,又有新的救助对象被送进来。目前,安置点内共有90余名救助对象,其中流浪人员仅占三分之一,其余均为暂时滞留上海无处可住的各类人员。
应收尽收
14个街镇均建起临时安置点
随着封控时间延长,好多人已有焦虑、烦躁情绪,工作人员给他们送饭、测抗原时,大家都迫切地问“什么时候可以回去”。工作人员常常通过手机等与他们聊天,做好情绪安抚。
在安置点,工作人员有时还需要满足一些特殊的需求,比如帮老人配降血压药等。金杰告诉记者,救助对象在安置点缺乏运动,“每天都躺床上”,导致排便困难,工作人员还要帮他们买开塞露。
记者跟车采访时看到,救助车的后备厢放着送给救助对象的食品物资。连日来,安置点还收到了区疫情防控指挥部专门送来的防护服、口罩、消毒液等防疫物资,以及爱心人士捐赠的水果。“我们及时发放给了救助对象,他们觉得很开心,这些都坚定了我们战胜疫情的信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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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助对象流动性较大,未知风险较高,核酸检测是必不可少的。但由于有的救助对象没有智能手机或只有老式手机,还有的救助对象有精神障碍,工作人员要为他们提前准备二维码,并做好三个楼层的人员安排疏导,有时完成所有人的核酸检测采样,已经到了凌晨1点半。
而一旦救助对象可以回家,或是买到离沪的车票,工作人员也会尽责地把他们送到火车站等目的地。“前一阵,我们把一位居民从闵行送回位于崇明的家,一天来回300公里。”金杰说。
记者了解到,闵行区救助站将继续遵照“应收尽收、应助尽助”的工作指示,大力帮助安置点内的救助对象回家,同时尽可能帮助街面上的无家可归者,给更多滞留人员提供容身之处。目前,闵行区除了区级临时安置点,14个街镇也全部都建立起了自己的临时安置点,将给更多受疫情影响无家可归的滞留人员提供容身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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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顾杰 茅冠隽 胡幸阳
延伸阅读
离沪返乡人:封48小时结果封44天 下高速吓坏防疫人员
文/王春晓
上海疫情发生后,也出现一些无固定住所的社会流浪人员。这些人如何安置、如何返乡也是舆论关注焦点。
上海市民政局在4月15日的发布会上介绍,当前本市的社会流浪人员与传统意义上的流浪乞讨人员有一定差异,从目前分析来看,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:比如因酒店旅馆封闭、高铁和公共交通暂停之后短暂滞留;还包括此前在工地、市场等务工场所居住,现因封控被要求离开,又一时找不到居住地的人员;三是来沪求职未果,又暂时不想离沪的人员。
上海市民政局当时提到,对符合离沪条件且要求返乡的,可资助其返回家乡。另一方面,上海卫健委强调,离沪人员除须持有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外,还须提供24小时内抗原检测阴性证明。
4月以来,上海两大机场航班大面积取消。为了配合上海市做好新冠疫情防控工作,中国铁路上海局暂停办理上海7个车站的旅客进出站乘车业务。此外,水上客运、省际客运等也是停运状态。
4月22日,上海虹桥站。图/受访者提供
4月28日,中国新闻周刊查询12306看到,目前,由上海出发或经停的高铁只有G10\G7376\G7511\G7375次列车,这些列车车票均已售罄,仅支持候补。同时,铁路客票预售期临时调整为5天。
这也意味着,想要返乡,除了严格的条件限制,离沪通道也十分紧张。中国新闻周刊采访多名离沪返乡人员,听他们讲述滞留及离沪的经历。
从没想过,一张车票会是遥不可及的事情
苏玮 高铁回深圳
我是3月中旬去的上海。3月底,公司有个项目要在上海执行,我是提前去做一些准备工作。结果没过几天,上海疫情就扩散了。
因为工作原因,我平时就在上海深圳两地跑,所以在奉贤区长租了一个酒店公寓。起初,我还想着住一周左右,如果能解封,就把项目处理完。但到了3月底4月初,浦东浦西分批封控,上海疫情越来越严重,接着就是无限循环的封控管理。
项目黄了,我也被滞留在了酒店里,待了将近40天。其实还挺着急的,回不了深圳,那边的工作也进行不下去,家里也没人照顾了。
幸运的是,奉贤区病例相对少一些,我住的酒店一直没有出现病例。公寓的家电也比较齐全,我可以自己做饭,政府前后发了3次物资,我自己也团购了一点,基本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。
4月15号,上海发布会提到,要帮助因为交通暂停等原因临时滞留的在沪人员返乡;4月17号前后开始,奉贤区发起了清零攻坚。当时一看,我觉得出去有戏了,就一直给居委会打电话,工作人员说,奉贤区可能马上就要清零了,你再等几天吧。
大概两三天之后,也就是4月20号,酒店被划为防范区,居委会同意了我离开上海。工作人员说,只要深圳接收你,并且你抢到了机票或者高铁票,就可以开通行证。而且还要签承诺书,大概内容是,如果离开,在上海解封之前是不能再回来的。
机票是压根不可能买到的,现在上海每天只有几趟航班,大都是飞国外,国内好像只能飞北京,如果有飞其他城市的,抢到也会被退票。高铁票也很难,我在12306、携程等软件上都挂了单,一直没反应。
4月22号中午一点多,我终于抢到了G7376次高铁到南京的票,离发车时间只有3个小时。时间很紧,好在前几天我就整理好了行李,当天早上酒店也做了核酸和抗原,居委会证明一开,手续就齐全了。
离开上海其实很难的。48小时内核酸和24小时内抗原检测阴性证明、目的地接收证明、离沪保证书、车票,必须齐全,路上警察会查,进高铁站也得查,否则是进不了车站的。很多人走不了,要么老家那边不接收,要么开车上不了高速,反正各种原因都有。
据我所知,从上海发出或经过的列车,只有几趟车,很多人会从南京、杭州、合肥再中转。但这几天,因为杭州也出现了疫情,好像有从上海经过杭州的人转阳了,所以它对来沪人员的政策是,要么劝返,要么就地集中隔离;合肥只能当天中转,只有南京是可以隔夜中转的。
手续齐全之后,你还得想好怎么去高铁站。上海开通了一条机场铁路串联专线,地铁6号线和16号线也在运营,但都离我很远,我只能找社会车辆。网上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司机,从酒店到高铁虹桥站大概60公里,他要了1200块。其实这已经算便宜的了,还有人要价1500元、1800元不等。
以前来虹桥站,总是人挤人,现在冷清得有点不敢想象。我在20A、21A检票口排队,前面20个检票口全是空的。进站时,两边也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,听说他们很早就过来了,就是想着一旦买到票就离开,吃住一直在高铁站里面。
这趟车始发站是江山,沿途可能还有其他地区的乘客上来,所以把14、15号两个车厢单独留给了上海乘客,其他车厢是不让通行的。工作人员全副武装,就连几个乘客也穿着防护服。
下午6点多,我们到了南京南站中转。到站后先排队,等其他车厢的乘客出了站,大白才把我们带到出站隔离区。每15个人一组,做好登记后,工作人员会把证件收起来。
如果当天中转,工作人员会通过单独的通道把你送到中转区;如果是第二天中转,需要做核酸,再由运转车把你送到隔离酒店。总之,从下车到转车,基本都是闭环管理。
我是23号上午10点到深圳的车,需要在南京住一晚。南京的防疫工作真的很到位,而且很贴心。做完登记、核酸之后,转运车把我拉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。我住的隔离酒店是免费的,工作人员还提供了泡面、鸡蛋、咸菜等食物。也有乘客说,另外一些酒店需要付费。
23号早上8点多,转运车把我们送回了高铁站。前一天的核酸检测结果都没问题,所以大白先把我们带到隔离区,一直到检票时,才引导我们通过单独通道,下到了站台上。接着,他们把身份证件返还,看着我上车之后,他们才离开。
上车之后,我们就和普通乘客一样了。到深圳的上海乘客只有4个人,安全起见,我们一路上戴着口罩。
在上车之前,我通过手机下单了一份肯德基。坐在车上,突然有点感慨,从没想过,一张车票和一份早餐,会是遥不可及的事情。
晚上7点多到了深圳。出站之前,我和检票员主动上报了离沪信息。检票员迅速把我们带到了检测区,登记、做核酸,然后通知家所在的区政府安排转运车,把我们接到了隔离酒店。相当于也是一个闭环。
接下来,我需要集中隔离14天。听说这边隔离需要自费,我算了下,整个离沪费用差不多要1万块。钱还是小事,一个多月,耽误的事情太多了,真的太难了。
半途误下高速,防疫人员吓坏了
小凡 租车返沈阳
我是3月11号去上海出差,当天晚上住在闵行区梅龙镇。过了4个小时,也就是3月12日凌晨,小区就被封了。后来我想回去,航班总是被取消,仙桃机场关了,后来沈阳的高铁也关了。
我住的小区一直全阴,属于防范区。起初,小区说只封闭48小时,后来一直没有解封,我就这样被封了44天。
4月23号,我办好了所有离沪手续。因为车票还是买不到,我从某租车平台租了一辆车,打算第二天晚上开车返回辽宁。现在算了下,租车总共花了4000块钱。
我之前住在闵行区,提车点在嘉定北,距离38公里,打车花了800块。和我同行的还有3个朋友,分别在宝山、徐汇和浦东,之前他们也办好了离沪手续。
24号晚上9点多会合之后,我们直接从嘉定北上了沈海高速,开启自驾回辽宁。或许是出来的时间比较晚,上海市区内几乎没有人,没有人检查,我们通过人工拿了卡就过去了,相对还是比较顺利的。
但在高速上,也有一些小插曲。因为从上海过来,在服务区上厕所,需要下载APP扫码,使用疫区专用的简陋临时厕所,比较费劲。为了减少麻烦,我有几次差点尿了裤子。25号凌晨3点多,我们还在连云港遇到了车祸事故,一堵就是5个多小时。
经过天津时,因为导航错误,我们的车下了高速。当地的防疫人员吓坏了,很快就拦截了我们。按照规定,我们必须进行集中隔离,但说明情况过后,还是同意我们掉头上了高速。这心情真的是大起大落。
一直到4月25日晚上11点多,车终于开到了辽宁。当时心情特别激动,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,我还忍不住发了朋友圈。
可能我们是第一个从上海自驾回沈阳的,到了沈阳收费站,防疫人员和警察都挺惊讶的。经过一系列沟通和证明,他们才同意我们下高速。沈阳没有层层加码,也没有劝返。我在上海的小区属于中风险地区,按照规定,我要集中隔离14天。社区的工作人员也很负责,帮我联系了酒店,开了推送信。因为我是沈阳户口,隔离也是免费的。
这几天,我又听说,但凡从上海回来的,都要进行集中隔离,可能也是担心低风险地区离沪人员转阳。其实我自己确诊倒没什么,我只是害怕影响别人,也不想因为我的问题,导致沈阳人民有封城的危险。
还是挺感谢老家社区的工作人员的。他们每个环节都在尽力帮我联系沟通,也能理解我在上海想回家的心情,把我的困难降到了最低。
今年4个月,我基本是在酒店隔离中度过的
可乐 高铁转车返川
今年前4个月,我基本是在酒店隔离中度过的。春节前,我从国外回了老家,当时就隔离了将近一个月。过完年,大概是3月初,我去上海找工作,转了一圈,好不容易刚拿到offer,还没入职,就被隔离在了浦东新区的酒店里。
酒店管理很严格,连外卖员都要捅鼻子,所以一直全阴,就像一个安全岛一样。但可能因为周围也有阳性病例,它被划到了封控区。4月中旬一过,上海允许暂时滞留在沪人员返乡后,我就开始抢票。订了3次飞机都被取消,我觉得没戏,就开始抢火车票,候补了3天,12306才给了一张4月25号到南京的火车票。
紧接着,我就在天府市民云上报备,又给老家社区打了电话,详细登记了个人信息。工作人员说,等我到了四川,他们就会立即安排医护转运车,把我接到隔离点。
离沪手续齐全后,我坐了市内公交保障路线去了虹桥站,这趟车的票价是15块钱。站点离我差不多2公里,我拖着两个大行李箱,步行20多分钟就到了。其实蛮幸运的,我在网上看到,不少人花了高价才打到车,有人约了货拉拉,有人骑共享单车去的高铁站,还有人在网上召集老乡,准备一起包车回家。
到达南京后,我被安排在了高铁站附近的一家免费隔离酒店。真的很感谢他们,工作人员的分流效率很高,服务态度也很好。
26号,我坐上了从南京中转的下一趟车。整个过程都很顺利,但有个问题我比较担心——从上海到南京,整个过程的乘客是闭环管理的,但从南京到下一站,我们和普通乘客就没什么区别了。
听说有人从上海中转杭州东回了合肥,核酸检测是阴性,回家待了几天后转阳了。杭州市也曾多次通报过多例轨迹涉及G7375次高铁的感染者。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,也给当地防控工作增加了负担。但是从南京、合肥中转到其他城市,中途再实施闭环,费用可能很高,或者很难实现吧。
有很多网友,拿这个问题来质疑我们。其实我们也不愿意给各地添麻烦,不希望传播风险,但我们在上海也很艰难。我在酒店待了大概50天左右,房费每天大概是250块,吃饭需要另算,而且团购也是高价,这些天,花了差不多得上万块钱。我现在没有收入,待得越久,支出越多,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。
在返回四川的火车上,我一直戴好口罩,尽量避免和他人近距离接触。下车后,我就被单独带到了隔离区,登记、做核酸,然后到酒店进行7+7隔离。
离开上海前,我和那家公司沟通,最终决定不去了。接下来,我打算在四边这边寻求发展,毕竟离家近,可能也稳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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